果南

【锤基】Again (4)(5)

S**t!

Loki的内心却不可能如表面那般平静，他的大脑已经炸锅又炸锅。
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六度分隔理论！
“你和另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只要最多通过五个中间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这同时也意味着你和另一个人之间最多仅隔着不到六个人――社交网络的出现将这个距离缩得更短，足以把他和他这辈子最不想再遇到的Thor Odinson凑在一块！

什么达瑞尔杰可布森，他早就该知道黛西那家伙做事有多不靠谱！做为Loki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们都有些怪怪的，符合正常人的标准有点远――古怪有趣是他跟他们来往的唯一理由，居然还能够挖出这么大的坑让他跳。
他早该发现，他们有些的日常习惯是如此地相似与接近，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兄弟，生活在同一个家里面，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这些相近的生活习惯。
原本Loki想象里生活在这间房子里的虚幻神秘的影子此刻也跟ThorOdinson神奇的迭合在一起。
上次在地铁意外相遇，但他成功地甩掉了他。Thor出现在纽约固然让他讶异，然而纽约那么大，Loki认为他只要小心避开不要再到那一区就好，反正他也没打算也没钱更不会那么傻再去那间萨卡法律事务所，他连自动分期转账都办好了，纽约可是有两千万人口居住在此，Loki坚信他们不会再碰面。
却没预料到，Thor竟然会阴错阳差的成为他的房东兼室友。
他们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重逢了！
他那么想方设法的要躲开Thor，结果他却自己投怀送抱――划掉，羊入虎口――再划掉，自投罗网般的跳到对方面前，就差没喊“Surprise!”。

Loki.投怀送抱.Laufeyson满腔忿忿，他因为方才的过肩摔崴了脚，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用罪魁祸首――Loki不认为是他的错――拿来的冰袋敷脚。
Thor不晓得Loki怎么会成为他的新室友的，他开心到快要发狂。Thor不需要Loki喊“Surprise!”，他就已经觉得有Dolby Atmos级的音响环绕着他大喊惊喜，超级立体又有感。好不容易找到心心念念的弟弟，Thor以为自己会有满肚子的话想说，但鉴于他才把他摔了一顿，他只是不停地问他疼不疼、痛不痛。
Thor在黑暗中受到袭击的时候，有想到对方可能是他的新室友，所以他稍微控制了一下力道，但Loki那满溢出来的杀气还是让他不小心下了点重手――真的只有一点。

Thor从厨房走出来，他又弄出另外一个冰袋。他直接在Loki的旁边坐了下来。Loki的后脑勺应该也硌到了。
Thor手握着冰袋就要往Loki的后脑勺过去，他突来的动作让Loki瞬间僵硬了一下，大力架开他的手，“你做什么？”
“可是，你的头……”
“我没事，不要碰我。”
Loki拒绝他的态度很明显，Thor只好放弃，但他还是不死心，目光一直停在Loki的后脑勺。
“呃，Loki，”为了打破目前的沉默，加上最初的愧疚感已经稍微压下去了一些，做为兄长Thor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提醒一下Loki，“……你拿那么长的刀子对付小偷好像有点太夸张了？”
“本来是的。”Loki抬高下巴说。是你就不会了。
“……”Thor当然晓得Loki的话外音，他现在十之八九在懊悔怎没趁机把他捅个对穿。
就当Thor斟酌着要怎么开口向Loki问他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和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时，Loki抢先一步宣告，“我明天就搬出去。”
“什么？为什么？”Thor慌乱起来，而且Loki脚还崴着呢，能怎么搬？
但Loki没有回答他，只是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恶狠狠的瞪着Thor。
“怎么了？” Thor被他看得有点发寒，看到Loki站得不太稳，直觉地就伸出手要搀他，“我扶你回房间。”
“不用，给我马上滚回你自己的房间！”
Loki才不想在Thor面前一跛一跛的回房间。就算是崴了脚又怎样，他还是要搬离这里。

***

昨天的轻微崴伤果然在睡一觉之后就好了，但，好事并不会一直发生。
一大早以短信方式传送到Loki手机里“本月分期帐款xxx.xx元已成功转入萨卡法律事务所账户xxx-xxxx-xxx-xx”的扣款通知，让他必须吞回自己说出的话。
想想阿莫拉跟黛西的屋子，Loki深吸一口气。回放在脑海里的可怕景象，迫他说服自己在这里多留几天――好吧，一阵子也可以。
听到Loki亲口承诺不会马上搬走时，Thor几乎要原地跳起炸成一朵烟花，但又担心这只是他的一个恶作剧，Thor甚至考虑 “要不今天翘班吧”，以便在Loki有收拾东西的动作出现时实时阻止他，却又害怕这样可能会激怒Loki，最后Thor还是怀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出门上班去了。

Loki强抿着嘴看Thor满脸踌躇踏出门的样子差点要忍不住笑出来。
Thor居然是个程序员？
Thor那个肌肉蠢蛋虽然向来很好猜测，但还是有让人出乎意料的时候，一旦跟预想的情况有所出入的时候，往往会叫人摔破眼镜吓。Loki以前无聊时想象过，若是Thor有一天需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时会变成什么样呢，大概是去澳洲当冲浪选手，再不然就是健身房教练，运气好说不定混到好莱坞当个电影明星。他完全没想过Thor居然有一天会变成成天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码农，天晓得他身上那堆腱子肉是怎么练出来的？真是怪物。

其实Thor维持身材的方法在于每次当他写程序遇到瓶颈的时候，他就会跑去公司里的健身房，只要多做几个引体灵感就会你推我挤的跑出来，有时bug解完时他也会像现在这样兴冲冲的跑来做几个弯举。
Thor今天可是特别精神奕奕，跟昨天以前的萎靡不堪简直是判若两人。虽然前阵子都在加班，有时甚至还忙碌到需得在公司过夜，然而自从上次在地铁站巧遇之后，就算离开公司的时间已经非常晚了，Thor还是会特地绕去那个地铁站以及周围的几个街区四处寻找，希望能够再见到Loki一次。Thor也曾回去那间酒吧打听过，调酒师对那个黑衣青年还算有印象――小骗子，那天才不是你的生日。
Thor知道要在像纽约市这么大的一座城市再碰到Loki的机率有多低，而且Loki很有可能会故意避开他，他们再次相遇的机会是零，但Thor还是怀抱着一线希望。
当那一线希望以Thor想象不到的形式化成现实时，他简直想要亲吻范达尔以及范达尔的朋友、范达尔的朋友的朋友，whoever，不顾是谁。

“所以，”范达尔推开Thor刚运动完还汗津津的脸，“你说我们帮你找来的那个新室友......呃，Laufeyson是吧，就是你找了很多年的那个离家出走的弟弟？！”
每个家庭大概都会有那么一二个离家出走找不到去向的兄弟姊妹或父母小孩，通常过几年后就会死心放弃了，会不气不馁的一直找下去的，范达尔认识一个，就是他面前这个傻金毛。皇天不负苦心人，Thor叨念多年的那个弟弟总算被他找到了。
感谢老天，他们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听Thor一遍又一遍讲关于他踏遍五大洲花式寻弟的故事了。

Thor丝毫不介意范达尔拒绝他的感激之吻的事，他正喜孜孜的捧着他的手机，把通讯名簿里登录为“第7任室友”的号码更名为“Brother”，笑容简直快要裂到耳边。
当嘴犟的Loki说他只多住几天就是表示愿意待下去。本来昨晚一整夜他都在担心Loki隔天就会又凭空消失，早上听到Loki说他改变心意时，Thor还以为在做梦。
“可是你们姓不一样。”范达尔问。
Thor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实说出，“他是领养的。”
“不过，这真的很不可思议不是吗？”从头听到尾的达瑞尔也凑过来，发表了他的感想，“纽约说大不大，说小也很小，你们居然还能够这样子碰面。”

不，Thor在心里悄悄推翻了他的说法。
是世界说大很大，说小很小。
从挪威到英国再到纽约，他们终究相遇了。

***

Thor打开寄件人为“Brother”的手机短信，当寄件人的名称还没从“第7任室友”改过来的时候，他通常会收到“okay”、“芬里尔的罐头快没了”、“喂过芬里尔晚餐了”之类的短信，而这一封自名称修改以后同时也是昨晚之后他所收到的第一封短信，里头的内容――相同的短信内容虽然以前也曾出现过――让Thor小小紧张了一下――不是不好的那种。
Thor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他今天剩余的工作进度，然后将他最有可能的抵家时间回复给了对方。等Thor按照他的预告时间准时回到家时，才知道原来Loki之所以传讯息问他几点会回到家是为了和他讨论并正式签订他们的合居契约。

Thor呆了一下，没想到Loki想找他谈的竟然是这个。老实说他早就忘了这件事，因为他觉得这根本没有必要。
“呃，这是准备给别人的，我们不需要签这个合约的，我们是兄弟――”
“我们不是。”
他们对坐在饭桌的两边，Loki冷冰冰的眼神让Thor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里可是美国，做什么都讲究契约关系。你应该也是累积不少教训，不然凭着你的智商怎么可能会想到要这么做。”
找个室友又要试住又要同居合约，还要求各种生活规范，Loki一开始觉得这人真是小心谨慎，这种刁难作法倒比较像是他自己的风格。Thor这蠢蛋先前想必是吃过各种闷亏。
嘴巴说出来的承诺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变成空口白话，跟Chitauri的官司纠纷让他更加明白没有什么比白纸黑字的契约更令人有倚仗，就算是家人朋友――他跟Thor两者都不是――也不例外。
“我要加个条件，”Loki身体往后稍靠，态度跩得像是主导这份合约的人――事实上就是，“我不share一周两次的钟点打扫的费用。”
这么点条件，Thor当然没问题。
“那就改成一周一次。” Thor觉得自己超聪明。
“两次。”
“好，两次。” Thor垂下肩膀，他明天开始得去打听一下赚外快的机会了。

等各自再次确认并审阅了一遍同居契约里包含增修部分在内的所有内容，Loki的手指对着摆在桌上的契约轻敲了一下，“合约里的每项条文，每一句、每一次都确认了吧？双方都没有异议的话，就签名吧！”
受到催促的Thor嗯了一声表示没有意见，但却迟迟没有其他动作，他抬眼盯看Loki，像是不想放过他绿眼睛里的任何一种情绪，带着某种觉悟他将压抑在他心头的疑问提出，“在签名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那时候你为什么要吻我？”

Loki愣了一下，这个人就跟往昔一样在他意料不到的时候提出他意料不到的问题。Thor Odinson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他早就备好答案了。
Loki的唇角勾起一个微笑，“只是个恶作剧，我喜欢这些小把戏不是吗？”
“什么？”Loki的态度就跟他小时候对他做出成功的恶作剧时没有两样，天杀的他是承受怎么在一整个车厢的奇怪的目光下
“只是个小小的恶作剧，为了吓你一跳。再说了――”Loki顿了顿，才语带讥嘲，“那算是个吻吗？” 
Loki还故意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虽然速度飞快，但Thor一定有看见，最后Thor黑着脸在契约上签下名字。

两人收下拥有双方签名的合约书返回各自的房间，缔下契约第一晚，平静而寻常。在一片静谧中准备入睡的Loki清楚的听见从Thor的房间方向传来“锎锵”的锁门声。

“……”

F**k you! Thor Odinson!

***

签下同居契约后，他们正式成为彼此的室友，然而却罕少有交集与互动，当然世上也是有这样的室友关系，但他们除了同居一屋共同分担房费外，还是相濡以沫一起长大的兄弟，然而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点都不像是离散多年的兄弟温情脉脉或是兄友弟恭，甚至还比普通的同居室友更讲求公正跟平等，Loki唯一一次仗着弟弟身分任性硬凹的就只有那个一周两次的钟点打扫费用，彷佛没有任何事情比那更令他在乎。

每天晚上Thor下班时，Loki已经把自己关回房间。他的第二任室友也是这样足不出门，直到Thor发现他原来在房间拿着酒精灯跟烧杯试图 提炼麻黄素。不不，Loki应该不会那样，可是他怎么那么瘦，还像是在遮掩针孔的样子整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Thor用力摇头，想把这个乱七八糟的猜想摇出脑袋，但他还是很难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包含Loki这几年是怎么度过的还有他现在的生活又是如何。
Thor向门房打听过，除了日常带芬尼尔出去散步外，Loki基本上不太出门。这样难道不会闷坏吗？帮他介绍新室友的中间人之前说过他的新室友是个居家工作者，具体是什么职业却含含糊糊说不清楚，虽然最快的方法是直接问Loki，但Thor不认为Loki会那么好心回答他，他决定靠自己找出答案。
于是Thor特地在周间请了两天假，开始他的“Loki观察日记”。

看到Thor没去上班在房子里闲晃，Loki也不问原因，而是彻底把他当作空气。目前为止唯一主动说话的一次是让Thor自己去遛芬尼尔，“你现在看起来很有空，不是？”
没错，他们当初的协议确实是Loki只负责在他加班忙碌的时候帮忙照顾芬尼尔。然而芬尼尔对Loki的亲昵却超乎寻常，Thor震惊地看着人狗之间各种花式指令，Thor都不知道他养了多年的那只金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和亲人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那些他以前试过无数次却从未成功过的花招。当Loki每回对芬尼尔下达指令时，Thor都觉得好像听到了Loki心里的嘲笑声。
事实上Loki绝大数时候还是继续视他于无物，不是跟芬尼尔窝在沙发上看Netflix，就是单手拿着kindle从房间出来喝杯水后继续缩回房间。
Thor没想到Loki居然变得这么宅。他记得小时候的Loki并没有那么内向，不会过份文静也不会过份活泼，这一点总是很让大人们放心。
第一天是这样，第二天也是如此，连续两天观察下来，Thor大概有底了。
什么自由工作者，根本是失业者吧？就算没有工作，这种生活作息实在是太不健康。

Loki几乎占领了整张三人座沙发。他横躺在沙发上，长腿微缩，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偶尔捏颗葡萄吃，就像只优雅的黑猫，芬尼尔似是陪伴般的乖巧的坐在一旁。 
Thor蹲在芬尼尔面前，不出声音龇牙裂嘴的跟芬尼尔沟通了老半天，芬尼尔才终于不情不愿的把牠的沙发位子让给牠的主人。
“根据契约，现在是我电视时间。”Loki当然不会没发现旁边已然换成不同的大金毛。索尔举起双手，他知道抢人电视有多罪大恶极，他也没有这个打算。
“Loki，你不用去工作吗？”Thor小心翼翼地开口，“或是找工作？”
以Thor对Loki的了解，Loki不像是会跟人合租房子的人。Loki对于私领域的维护与重视远在他之上。他能想到的只有Loki或许也跟他一样，遇到了财务上的小问题。
他们都不再是挪威庄园里逍遥度日不解世事的孩子，而是生活在纽约两房一厅里为了房费以及其他生活开销而撙节度日的成年人。
Thor问得如此直接，但Loki并没有发怒捅他一刀什么的，反而是挑起眉对他说，“你不愿意养我吗？”
没料到Loki会这么说，Thor吓了一跳，期期艾艾的说，“当然，我当然愿意！如果你愿意让我照顾的话。” 
Loki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不晓得是Thor的劝说产生效果，还是怕直筒子的Thor蠢到把他的玩笑话当真――

隔周一Loki开始去上班了。

“面试”他的人自称是萨卡法律事务所的CEO Grandmaster，穿着品味奇特的黄色长袍，正夸夸其辞的介绍着他自己的丰功伟业。
Loki忽然接到萨卡联络说要请他到萨卡上班时，老实说他十分意外，他原本以为他跟萨卡之间的联系就只剩下每个月一次的扣款通知。反正他故意避开不去萨卡的理由也没有了，既然人家这么主动的、有诚意的邀请他，Loki觉得来看看也不妨，就算是打发时间也不错，他快受不了某人关心和探究的眼神。
Grandmaster充满慈爱地望着他特地找来的黑发小美人，这时他的演说已经告一段落，“亲爱的，我认为你很适合成为我们萨卡的一员。”

适合？合胃口吧？Loki眨了一下他泛着水光的绿眼睛，“……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能力，我没有信心。”
“你看得懂英文吗？”看到Loki点头，Grandmaster乐呵呵的说，“那就非常够了。”
“但是――”
Loki微瞇起眼，但尖锐的冷光依然从他眼底射出来，就像只贪婪的蛇。
“自由是生命最大的谎言，如果能够坦然接受这一点，内心就能够获得平静，但我不太习惯所谓的平静，我仍想要保有一点点少许的谎言与自由。工作正是现世剥夺自由的一种具现化枷锁，所以，一个星期只上班三天，包含通勤在内每天工作时间不超过四小时，我只能给出这么多。”
“没有问题，我答应你！我的小革命家。”Grandmaster大笑，他翘着莲花指对站在他身侧的女人说，“我就说这孩子很有趣没错吧？” 
托帕兹哼哼的陪笑两声，她参与也主导过无数个OFFER谈判，这种的她是第一次碰到。萨卡是一间旗下拥有1,800名律师的大型法律事务所，几个废物还是养得起的。瓦尔基里那垃圾酒鬼虽然胜率是零，但她至少还能帮忙赚点钟点费，而这个小白脸能做什么？但她还是得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屁小鬼安排一个名义上的职位，毕竟不能明晃晃的挂上CEO的新Sugar Baby。
“你会做什么？” 托帕兹托高下巴用她的鼻孔看人。
“我看得懂英文。”黑发青年故意停顿了一小下欣赏托帕兹的白眼表情，他带着微笑再度开口，绿色的瞳孔里有星星在闪烁，“Maybe，你们有员工剧团吗？”

tbc

Loki：要傍当然要傍大款
Thor：NOoooooooo!!!